豇豆4元/斤、泡椒2.4元/斤、苦瓜2.6元/斤、茄子1.6元/斤……2月19日，11輛滿載各類果蔬的大貨車從海南省澄邁縣金江鎮黃竹村的冷庫出發，開往河南、山東、上海等地農產品批發市場。
圖為澄邁縣黃竹村辣椒收購點正在收購村民的辣椒。
發完這批貨，黃竹村果蔬收購商澄邁農泰農業有限公司總經理王學帥馬上視頻聯系在上海負責銷售的弟弟，了解那邊的行情和銷售情況，著手安排第二天的收購和發貨。
海南省是我國冬季重要的“菜籃子”和“果盤子”基地，截至2月13日，全省冬季瓜果菜種植面積265萬畝、收獲215萬畝，產量達180萬噸。預計到今年5月底海南本季冬季瓜果菜產銷結束前，還有約290萬噸瓜果菜上市，其中200萬噸出島。
1月中下旬以來，受新冠肺炎疫情和春節假期疊加因素影響，海南省冬季瓜果菜部分品種出現價跌賣難的情況。為盡快解決這一問題，海南省政府密集出臺了一系列獎勵扶持政策，在全省農村地區迅速開展抗疫情、保暢通、保生產、保增收的“一抗三保”行動。
“目前，海南冬季瓜果菜出島量已逐步恢復到去年同期水平，田頭收購價格也穩步回升。總體上看，市場信心、農民的信心正在逐步恢復。”海南省農業農村廳總農藝師黃正恩告訴記者，從2月17日碼頭統計數據來看，當天海南出島果蔬共26142噸，與去年同期相比增加19.6%，這還不包括電商渠道的銷量。
力保運銷通暢
為解決冬季瓜果菜價跌賣難的難題，1月31日，海南省委農村工作領導小組第一時間召開冬季農產品產銷專題會，研究制定促進農產品產銷相關措施。第二天，海南省農業農村廳就印發了《關于全力做好冬季瓜菜產銷對接的緊急通知》，要求各級農業農村部門加強市場監測和信息發布，做好產銷對接，加大加工儲藏力度。
隨即，海南省財政出資，分批采購了1800噸果蔬捐贈給湖北省。2月2日起，海南省農業農村廳先后派出25個指導組赴各市縣，及時指導農戶加強田間科學管理，確保農產品質量。
“部分地區封村封路導致運銷梗阻，是造成海南農產品銷售難的重要原因。”黃正恩稱，為了確保瓜果菜收購、運銷通暢，2月5日，海南又召開全省“抗疫情、保暢銷、保生產、保增收”工作視頻會，會議直接開到村一級，對疫情防控期間農業生產、銷售等工作作出具體安排。
海南要求各市縣對于“菜籃子”產品和農業生產資料運輸車輛實行不檢查、不停車、不收費，優先便捷通行，并免收瓊州海峽過海費、車輛通行附加費等費用，返回空載的車輛享同等政策。
除了發放車輛通行證，海南各市縣還為本地瓜果菜收購代理商發放進村特別通行證，注明持證人的姓名、身份證號碼、地址及電話等信息，明確通行證只用于疫情防控期間農產品收購。
“只有路通人通，瓜菜運銷才能暢通。”從大年初二就開始收購瓜果菜的王學帥說，政府不僅第一時間解決了收購人員和車輛進村下地的問題，還要求各村委會及時為運銷商開具農產品產地證明，以確保瓜果菜出島后能夠順利下高速運到銷地市場。
為了確保安全，所有運送瓜果菜的貨車司機到海南后都直接開車到市場，要么到政府指定酒店集中隔離休息，要么就吃住在車上不下車，裝完貨直接出發。目前海南貨車資源短缺，所以司機來瓊后也很少逗留，大多都是當天裝貨，當天出發離島。
獎補及時到位
道路通暢后，為吸引更多運銷商來收購，2月6日海南省農業農村廳出臺了《冬季瓜果菜采購應急補貼及獎勵方案》，對2月6日至29日收購海南冬季瓜果菜的收購商進行獎補。
按銷往目的地里程遠近給予平均每公里0.2元/噸的運費補貼，對運銷總量5000噸至8000噸的一次性獎勵20萬元，8000噸至1萬噸的一次性獎勵30萬元，1萬噸以上的一次性獎勵50萬元。
同時，海南還積極建立點對點直供機制。根據大數據分析結果，海南省農業農村廳將近年來各市縣運銷市場進行精準分類，派出工作組到國內22個省市的大中型農產品批發市場建立點對點供應機制，與省內外大中型連鎖超市開展農超對接。
“最難的時期已經過去，正月十五后情況開始好轉。政府的獎勵扶持政策非常及時，給我們和農戶都吃了顆定心丸，全縣沒有一戶農民棄管拔苗。”王學帥說。由于前期虧損，加上冷庫收儲量較大，王學帥出現了流動資金短缺，他和幾個合伙人向銀行申請了政策性貼息貸款150萬元，加上政府即將審核發放的運銷補貼，流動資金的缺口能夠得到有效補足。
澄邁縣是海南最大的椒類產品集散地，王學帥每天的發貨量都在300噸以上。他告訴記者，如果審核都能通過，按照政府的補貼政策，運到河南、山東，以平均2000公里路程來算，每天應該能拿到12萬元運費補貼，加上最后的總量獎勵，應該能夠挽回正月十五前的部分損失。
采訪途中，記者開車行駛在澄邁縣的鄉道上，不時能看到滿載豇豆、辣椒的農用車開過。路邊收購瓜菜的檔口，不少戴著口罩的菜農正忙著卸貨過秤。
澄邁縣是海南瓜菜運銷大縣，縣果菜運銷協會秘書長許泉說，僅運銷協會在冊會員就有398個，面對今年特殊情況，協會積極響應政府號召，再難也要確保瓜菜產銷流通，基本每天的采購出島量都在3000噸以上。
黃正恩稱，海南出臺的獎補政策有力調動了運銷商的積極性，得到農業農村部和全國農產品市場流通協會的支持以及新疆、河南、上海、浙江等省(區、市)的批量采購。
據統計，從2月6日出臺獎補政策到2月17日，海南出島果蔬共計13342車，同比增加31.5%；出島果蔬共215543噸，同比增加37.9%。
廣開運銷渠道
“我要給三亞芒果點個大大的贊，為什么？第一，三亞位于北緯18°，冬季平均氣溫24℃，最適合芒果生長；第二，三亞芒果品種好，有貴妃、臺農、水仙等。我現在拿的是水仙，皮薄、肉厚、汁多，富含維生素A和維生素C……”2月13日下午，海南省三亞市市長阿東在芒果園對著直播鏡頭，從樹上摘下一個大芒果，與淘寶主播互動推介三亞芒果。
為破解當前芒果等水果銷售困局，三亞市拿出400萬元經費，從2月8日開始與淘寶、京東、拼多多、抖音等大型網絡平臺合作，開展各類營銷推廣活動。目前，芒果網絡銷售勢頭良好，已連續多天銷量超過3萬單。
2月15日下午，海南省萬寧市委書記賀敬平同樣走進淘寶直播間，在田頭推介當地特色水果龍滾菠蘿。
“龍滾菠蘿產在北緯18°，生長在富硒土地，得益于海南得天獨厚的生態環境和當地三十多年的種植經驗，龍滾菠蘿品質獨特，非常好吃，大家可以放心購買。”當天，賀敬平的直播間吸引了近30萬人次互動，短短20分鐘，網友就買走了一萬余斤菠蘿。
分裝、打包、搬運，近一個月來，海南省供銷社的工作人員每天都會到海口市椰海農產品綜合批發市場，將從全省采購來的瓜果菜分裝配送到海口市的280多個小區，供業主們通過微信群選購。
海南省供銷社在加大出島外銷對接的同時，還積極開展“農產品進社區”活動，市民不出門，在網上下單，次日上午就能在小區門口收到貨，方便社區居民采購的同時，也降低了疫情交叉感染風險。目前已累計賣出近30萬斤新鮮瓜果菜。
“網絡直播架起了消費者和農民之間的橋梁。”黃正恩介紹，為了擴大瓜果菜銷售渠道，海南堅持線上線下同步發力，加大電商平臺專題促銷力度，在海口、三亞等重點城市加快建立電商農產品供應鏈中心，推動實現集采分銷、集中分揀、共同配送、統一售后。
